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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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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花瓣

其實他們兩個就住在對門, 要小心也小心不到哪裏去,只是謝之沂剛回到酒店,就發現保潔阿姨好像打掃錯了房間, 他定的就是普通的標間, 但是房間裏面卻突然出現了床上的玫瑰花瓣以及床頭的氛圍燈和香氛蠟燭。

他撿起一枚花瓣放在手心裏面瞧了瞧,發現這東西弄得還怪正經,都是鮮花花瓣,像是剛摘下的。

想來是保潔阿姨布置錯了,花瓣上面也沒有什麽怪異的香味或者是別的氣味,他於是就也沒給酒店那邊打電話要求清理。

畢竟又不是不能睡。

他隨意打掃了一下, 大部分的花瓣都被他用毛巾兜起來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還有一點零碎的掉落在地毯上, 或是還留在被子上,他沒那麽多講究,再加上現在他也算是個腿腳不便的,所以只是象征性處理了一下便拿起了手機在沙發上坐下了。

他比嚴緒屏早一點回到酒店, 想起剛剛自己答應這人來找自己睡覺, 他的心裏面便充滿了緊張。

有種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但是他依然沒有辦法遏制自己內心慌亂的緊張。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刷著手機,大爺一樣癱在沙發上, 受傷的那只還打著繃帶的腳就那麽直挺挺地搭在床上。

只是或許是他的心裏面一直在思考著嚴緒屏會什麽時候來,所以也靜不下心來刷手機。

靜不下心來和他感到緊張的原因一樣, 都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面對嚴緒屏說要幫自己洗澡的請求。

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後,他站起身, 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為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力親為比較好。

而且身上這套衣服很緊, 穿著拍了好幾個小時,勒得他也有點不太舒服。

他換了一套浴袍,手指翻轉隨便給腰帶系了個蝴蝶結,因為腰間被勒出了一道紅印,他便沒有系得很緊。

隨後他又看向被自己隨意扔在被子上的手機,還是決定問一下嚴緒屏準備什麽時候來他的房間,看看還有沒有時間來得及洗一個澡。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暖色的燈光打在窗戶上,映照出他修長的身姿,謝之沂在編輯消息之前看了一眼窗外,下一秒,後便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他走過去開門,心裏面閃過去一絲難以形容的感覺,好像心有靈犀一般,他不用問也知道站在門外的人是嚴緒屏。

“你來了?”謝之沂把門拉開一道小縫,探了個眼神出去,門外的嚴緒屏頭發有些淩亂,不知道是不是去外面吹了風,他把門完全打開把人拉進來,才發現這人的手裏還提著一杯奶茶和好幾樣小吃。

“這裏的特色。”嚴緒屏舉起手裏的東西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剛剛買的。”

其實也不是特意去買的,之前謝之沂說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邊錄節目,又提起了好幾次這裏的特色小吃,於是嚴緒屏也不嫌麻煩也不怕會不會被粉絲發現,找了個借口,戴個帽子戴個口罩就偷偷溜出去了。

“網上說這個外賣送過來就涼了不好吃了,你趁熱吃。”嚴緒屏翻著手裏的塑料袋,在窸窸簌簌的聲音當中拿出來一個袋子,遞到了謝之沂的手裏,“其他的慢點吃沒關系。”

謝之沂拿著袋子拖著腿走進去,粗心的嚴緒屏現在才發現謝之沂已經換了衣服,換成了一件浴袍,筆直而細長的小腿就這麽露在外面,露出藕白色的一截,讓嚴緒屏不禁想到了前幾天這雙腿還搭在自己肩上的場景。

“你在看什麽?”謝之沂回頭,發現這人還站在原地。

嚴緒屏的喉結上下滾動,隨後他別開眼,雖然心虛,但還是很耿直:“小隊長,你穿這個浴袍真的好……”

他好像有些詞窮,但是又覺得其實有很多粗俗但恰當的詞語能夠用來接在這個“好”字的後面。

“好?”謝之沂歪著頭看著他,好像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一副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但還是故意問道,“好什麽?”

他的喉結又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把色//情兩個字咽了下去,隨後在一眾粗鄙的詞語當中選擇了一個最能說得出口的:“……好看。”

但他還是有些忍不住,看著眼前的人於是徑直問道:“你為什麽突然換衣服了啊?”

“你洗澡了嗎?”

“沒……”謝之沂剛拆開筷子往嘴裏面塞了一塊他說冷了就不好吃的餅,搖了搖頭,嘴唇上還沾了一點油光,“那個衣服實在是太勒人了,所以就換了,我吃完就洗澡,我覺得我應該可以自己洗澡了,怎麽了嗎?”

雖然嚴緒屏的心思昭然若揭,但是謝之沂還是很貼心地給兩個人都留了一點體面,只是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嚴緒屏這人剛剛根本沒有在聽他講話,看著他嘴巴叭叭叭的,一門心思全放在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上了。

紅潤的嘴唇,真的很適合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接親上去。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坐在謝之沂的旁邊,親親啄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沒怎麽。”嚴緒屏一邊伸手十分自然地圈住謝之沂的腰,把腦袋輕輕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剛剛下去買東西的時候碰到我們兩個的粉絲了。”

“認出你來了?”謝之沂問他。

“沒有,是她拿著我們兩個人的娃娃在店門口拍照,被我認出來了。”嚴緒屏回答。

他和謝之沂一樣,更能夠被既喜歡自己又喜歡自己喜歡的人的粉絲給吸引到,他那個時候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隨後才走開。

“如果你想的話,我們下次也可以偽裝成我們的cp粉出去拍照打卡,這樣我們兩個一起出去要是被拍到,那肯定又要上熱搜了。”謝之沂戳起一塊餅往自己肩頭遞,準確無誤地投餵到了嚴緒屏的嘴裏,“這個很好吃。”

謝之沂前半句話的邏輯給嚴緒屏逗笑了,其實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是真的被認出來了,那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而且他們兩個好不容易認認真真避嫌了一次,不能這麽莽撞。

“怎麽床上還有花瓣?”嚴緒屏的眼神一偏,挪到了還零零碎碎飄著幾片紅玫瑰花瓣的床單上。

“不知道,我剛回來就有,應該是保潔阿姨布置錯了吧。”謝之沂指了指垃圾桶,“你看,原本還有很多的,我剛剛收拾了一下但沒收拾幹凈。”

“原來是這樣。”嚴緒屏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他在看到的第一眼還以為是謝之沂準備的呢。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洗澡?”他就這麽從身後抱著謝之沂,又問道。

謝之沂以為這個問題被問出來的時候自己會覺得很尷尬,但其實不是,他很淡定地咽了一口嘴裏的食物,隨後反問他:“怎麽?你要和我一起洗嗎?”

其實早在他說他可以自己洗澡的時候嚴緒屏就聽到了,但是還是這麽問了一句,因為看著謝之沂的腳踝,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放心。

但是既然謝之沂都這麽說了,他又立馬從正經的關心變成了不太正經的臉紅,佯裝害羞道:“啊?真的可以嗎?”

謝之沂也沒有想到這人真的敢這麽“不要臉”地答應,看著他眼裏眨著期待的閃光,謝之沂一點都沒有留情,而是直接呼了他一掌,“你想多了。”

“你怎麽能言而無信呢,要是回去了在孩子面前你也會這樣嗎?”嚴緒屏繼續裝可憐,有點演技全用在撒嬌這件事上面了。

孩子說的就是他們的那幾只娃娃,按照一般的邏輯,孩子雖然是明碼標價,但是有愛就有了生命,嚴緒屏在代入角色這方面,做得很快也很到位。

“在孩子面前你也會說要和我一起洗澡嗎?”謝之沂反問回去,“太少兒不宜了,你這樣會帶壞我們的孩子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嚴緒屏的手正好順著他的腰摸到他的腹部,於是嚴緒屏帶著十足的惡趣味問他:“我們的孩子?”

“是這裏嗎?”他按了按謝之沂的肚子上的軟肉。

他其實可以直接通過浴袍的縫隙把手伸進去,但是嚴緒屏似乎也會不好意思,所以沒有這樣做,但是這麽一弄下來,謝之沂本來就沒有系緊的浴袍就變得更加的松垮了。

他沒有註意到這些,而是放下手裏的筷子,繼續道——

“親也親了吃也吃了,怎麽還是堵不住你的嘴巴?”謝之沂被他弄得癢癢,把他的手撥開起身準備去浴室洗澡,只是他剛站起來,嚴緒屏就也跟著起了身跟在他的後面不肯撒手。

“別嘛別嘛,你都問我了不就是邀請我嗎?”嚴緒屏抱著他的腰喋喋不休,謝之沂走到哪他跟到哪。

“我答應你的邀請了你就不能反悔呀。”

謝之沂因為腳踝那個地方只要受力就會疼,於是他走得很慢很慢,於是嚴緒屏又在他面前賣乖:“小隊長你腳要是還疼的話,那我抱著你把你送到浴室裏面去吧。”

進去了還能不能把我趕出來,那就不一定了。

謝之沂搖了搖頭,假裝停下來想要擺脫這人,於是一邊偷偷把他的手掰開一邊對他道:“你心裏的算盤聲太響啦。”

說著,謝之沂就想著趁他不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走,只是沒想到自己剛剛隨便脫下的鞋子就放在那裏,他走過去,差點直接被絆倒,還是嚴緒屏眼疾手快,把他扶穩撈到了自己的懷裏。

“我扶你去,等會兒你又摔跤了怎麽辦?”嚴緒屏這一次的語氣裏面就多了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在。

“剛剛是不小心的……”謝之沂小聲反駁道,雖然底氣不太足,但還是拒絕嚴緒屏的好意自力更生。

“你再拒絕我我就直接把你抱起來了。”嚴緒屏把他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掌心裏面,語氣雖然變得兇巴巴的,但是眼神裏面卻是委屈巴巴的關心。

謝之沂默默在自己心裏面捂臉,對嚴緒屏這種無意識的撒嬌行為很是無奈。

“好啦,你別擔心。”謝之沂嘗試著掙脫了一下自己的手,嚴緒屏下意識用力把他握緊,但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又松了力氣,像是怕把他握疼一樣,“我自己真的可以的。”

嚴緒屏沒說話,而是垂著眼,和他就這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對峙了好一會兒。

約摸過了三十秒,謝之沂剛想開口,就發現這人別開了眼睛,與此同時還咽了一口口水,隨後他便十分假正經地伸手把自己領口的浴袍往裏拉了拉攏了攏。

“咳——”嚴緒屏狂眨眼,在心裏面想著自己應該找一個什麽樣的,能夠證明自己其實很正人君子的借口,但是謝之沂卻先紅了臉。

“你——”謝之沂一句話噎在了喉嚨裏面,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只是想起自己剛剛和嚴緒屏說話的時候其實形象特別不雅,他就感到十分羞恥並且沒臉見人,於是在自己的臉變成紅蘋果之前,他先一步摟住嚴緒屏的脖子,把臉埋在了他的肩上。

這倒是方便了這人把自己直接抱起來,但是嚴緒屏卻沒有直接這麽做,而是轉而安慰害羞到不行的謝之沂:“好了小隊長,這裏沒有別人,你不用這麽害羞的。”

謝之沂並不是很想和他說話,還停留在剛剛的臉紅當中覺得沒臉見人。

但是偏偏嚴緒屏這家夥長了一張嘴就什麽都敢說——

“這裏只有我,我們什麽都做過了你還這麽害羞幹嘛?”嚴緒屏試圖把這只鴕鳥從自己的身上喚醒。

“你再不起來我就直接抱你了哦。”

謝之沂還是覺得十分社死,覺得被抱一下也無所謂了,也覺得幹什麽都無所謂了,但是就是不能再繼續這麽僵持下去了。

嚴緒屏沒法,於是幹脆直接把人抱起來,一邊哄勸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一起洗澡,但是你不能鎖門,萬一你在裏面出了什麽——”

他話還沒說完,門口卻忽然傳來了刷卡的滴滴聲,兩人在同一時間變得警覺,謝之沂就連臉紅也暫時忘記了,和嚴緒屏一起齊刷刷扭頭看向門口。

半分鐘後——

“哈!突襲檢查!”導演帶著攝像,剛進門就咋咋呼呼的,“讓我看看你們都在做——”

導演的聲音戛然而止,是被迫打斷的,他看著眼前謝之沂被嚴緒屏公主抱著的姿勢,謝之沂本人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像是輕輕一扯就能直接把這件衣服給脫下來,而他們兩個人離大床不過半米的距離,床上還有疑似調情用的花瓣,好想下一秒他們兩個就要做一些什麽醬醬釀釀不能播出的事情出來。

而導演和攝像硬是同時被這番香艷的場景給刺激得楞神了好幾秒。

直播間內,畫面突然猛地顫抖了兩下,隨後陷入了死寂一般的穩定,越過導演,直直地正對著畫面中央的謝之沂和嚴緒屏。

……

攝影師和導演這兩個人,就基本上已經把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的反應給演了出來。

但是已經有反應快的觀眾對著畫面內姿勢親密的兩個人瘋狂輸入感嘆號。

事實上,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做突襲直播,有很多地方都沒有考慮周到做得不太成熟,而且本來也就是打著一個“突然”的名頭去的,所以這一場直播既沒有和邀請來的嘉賓說,也沒有提前在其他社交媒體的官號上做預熱。

所以萬幸的是,截止至目前,直播間內的觀眾人數都還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

只是就在導演和攝像猶豫楞神的十多秒裏面,局面突然扭轉,而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挽救直播間裏面的瘋狂了,導演匆忙轉過身,一手捂住攝像的鏡頭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左腳絆右腳地跑了出去。

帶出來的動靜甚至震掉了床上搖搖欲墜的一片花瓣。

謝之沂看著那片花瓣掉在自己的腳背上,又聽見噠噠噠趕來的動靜,是導演去而覆返,捂著眼睛幫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他顫顫巍巍地把臉轉過去和嚴緒屏對視,像是想從剛剛混亂的思緒當中整理出一點頭緒來。

只是現在他的腦子已經要被自己的臉紅給燙熟了,慌慌張張地問嚴緒屏怎麽辦。

“剛剛……”嚴緒屏的語氣裏面帶著一點不確定,他一邊抱著謝之沂往上掂了掂把他抱穩,與此同時還是帶著遲疑地說了出來,“好像是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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